大保鏢(石墨鲁&郎瑞田2009)

大保镖

甲:辛苦你了。很高兴在这个舞台上演出。麻省理工学院:用麻绳缝衣服里子的工匠学院。

乙:是这么讲么?

甲:开个玩笑。麻省理工学院,英文叫MIT,为世界十大理工学院之首。

乙:还十大理工学院?

甲:麻省理工学院,MIT。俄勒冈州工业学院,OIT。新西兰东方工业学院,EIT。中国有哈尔滨工业大学,HIT。天津工业学院,TIT。上海工业大学,SHIT。

乙:别说了。TIT、SHIT都出来了,再往下还不一定有什么呢。

甲:原谅我啊,我没念过书。我很羡慕你们读书人。我小时候没读过书。

乙:那你是干什么的?

甲:你看我这个架势(摆Pose)。我是个武术家。

乙:真看不出来,二十多岁的武术家。

甲:谁呀?谁二十多岁呀?

乙:那这么说您三十了?

甲:不!要问老夫年高迈,

乙:怎么样?

甲:曾记得黄河九澄清。那黄河,五百年才清一澄,一共是四千单着那么五百冬。老夫我教会了徒弟整八个,

乙:别唱了,后面的词我会。四千五百岁,老妖精阿。

甲:谁老妖精阿?我练得叫童子功。

乙:怎么练的。?

甲:和相声一起练。早上练相声,下午练功。

乙:为嘛呢?

甲:你们听说过吗,笑一笑,

乙:十年少。

甲:对了。早上笑一笑,我就这状态了。你看今天这节目就挺可乐,你也应该笑一笑。

乙:别介您哪。我哪能跟您比亚。我总共不到三十岁,笑三下就没了。

甲:这是说个笑话。说真的,我的武艺是家传的。当然了,提起我(甲)江湖上知道的人还不太多,

乙:根本没人知道。

甲:但提起我的老父亲。

乙:哎。

甲:讨厌!不愿意和你们学经济的在一块,嘴下无德。

乙:我顺嘴答应一句嘛。

甲:我老父亲人颂外号“草上飞”,

乙:飞贼。

甲:飞贼干么?那讲的是他轻功了得,练的是高来高去,陆地飞腾,横条江河竖跳海,万丈高楼脚下踩。没有他翻不过去的墙,没有他撬不开的锁。

乙:不还是飞贼么?

甲:锁看好了,用跟面条就能撬开。给他一包方便面,能撬开一个小区。

乙:好么,还是连续作案。

甲:当然了,我父亲练得最高的,是“水上漂”。

乙:怎么讲?

甲:你比方说,昆明湖,我父亲在这边运好了气,摆好了家,舌尖一顶上牙堂,叫丹田一粒浑元气,一个燕子三抄水,噌噌噌,到那边收拾战好,脚底下一个水珠都不带沾的。

乙:好功夫!

甲:冬天,冻上了。

乙:冻上像话么?我也行,摔一跤滑也滑过去了。

甲:这不错,可以尝试一下。

乙:尝试什么呀?

甲:别看我父亲能耐这么大,我和我哥哥的武术不是跟他学的。

乙:这我知道。学武术不能跟爸爸学,练不好了舍不得打。

甲:对,说相声一样。

乙:是么?

甲:你比方说,你看我相声说得好,想跟我学,我也不能交给你。这是一个道理。

乙:这是两个道理!

甲:于是走名山,访大川,在金沙江横断山碧水寒潭寺,寻的一位室外高人。大和尚猥琐真人。

乙:还是位高僧。

甲:俗家姓江,名米,字小枣。

乙:哦,卖粽子的。(甲回头看)江米小枣么,粽子。枣里面还有大虫子。

甲:讨厌!我老师那是室外的高人,隐居于此。这一天,我爸爸带着我和我哥哥来到寺中,老和尚在家正捋叶子呢。

乙:铁叶子。

甲:苇叶子。

乙:苇叶子啊?这是要包啊是怎么找?

甲:练武术的,难免磕着捧着,用苇叶子缠上,起保护作用。

乙:是吗?

甲:我父亲把来意一说,我孩子自己交不了,交给你传授武艺。

乙:老和尚什么态度?

甲:(咳嗽)好……慢慢学吧,不丢人。

乙:那丢什么人呢?劳动最光荣。

甲:干哪行不吃饭呢?端午节贪点早,什么都有了。

乙:就这时候需求最大么。

甲:但有一条,跟我学艺要写下生死文书。

乙:这我可知道。文书一写,学生死走逃亡,各由天命,老师概不负责。

甲:对。好比这么说,我是你师傅,你跟着我出去崩堤,回来的路上被车撞了,我概不负责。

乙:什么乱七八糟的啊?你们实验室的老板带你们出去蹦迪啊?

甲:老和尚吩咐一声“摆香堂”,但见供桌之上,香炉蜡扦,都摆好了。正中央供着我们祖师爷,

乙:哦?

甲:屈原。

乙:对。没她没粽子么。

甲:说归说,闹归闹。文书一签,两个孩子前途性命要老和尚一人担起,我师傅手里头攥着笔,战战兢兢,二十分钟愣是没落下笔。

乙:多难呐。

甲:他不认识字。

乙:那你说它干吗呢?

甲:从此之后我们兄弟二人跟随老师学艺。弓刀石,马步箭,是循序渐进

乙:这么多从哪开始练哪?

甲:先练掌,再练拳,最后练兵刃。你比方说练掌,前面放一口大缸,里面都是铁沙子,两只肉掌望里插(做动作,乙学),这叫铁砂掌。当然了,刚开始不行,用铁砂子两下手就断了。找东西代替?

乙:拿什么代替?

甲:江米。(做动作)

乙:你这给人挑米呢!

甲:然后练拳,也是一口缸,里面装上铁蚕豆,两个拳头望里倒,什么时候铁蚕豆捣碎了,拳算是练成了。当然了,刚开始不行,也找东西代替。

乙:这也找东西代替。

甲:红小豆!为了增加手掌的摩擦力,上面抹上白糖。

乙:你这是给人揣豆馅呢!

甲:最后练兵刃,练刀(摆姿势)。

乙:行了行了,再练也练不出好的来了。这是给肉馅的粽子剁馅呢。

甲:本以为能跟着师傅好好学能耐,

乙:对,这也是门手艺。

甲:没想到三年之后,老和尚下山崩地的时候,遇见了自己的红颜知己,

乙:和尚还蹦迪纳?

甲:从此戴上假发还俗去了。以82岁高龄,迎娶28岁娇妻。从此传为物理学界佳话

乙:你师父是杨振宁。

甲:(向观众)这可是他说的!我说着谣言都哪来的呢?

乙:(溜达)他往沟里带我。

甲:师傅走了我们怎么办呢?

乙:是啊

甲:眼看端午节快到了,这一摊子活交给谁呀?

乙:该备货了。

甲:我哥哥说了,师傅走了,咱们这幌子不能倒。于是我们哥俩在院里起早贪黑,这个忙啊。这一天我们哥俩正练武术呢(包粽子),外边有人敲门,会友镖局的请我们哥俩去保一趟镖。

乙:你们哥俩去没去呢?

甲:你说这个时候来,是去是不去?去,手里这摊子活怎么办?

乙:行了,你把这粽子放下吧。

甲:不去,人家登门来请。行了,哥哥您把这火封上,去一趟吧。

乙:这就对了。这比卖粽子挣得多。

甲:路上无话,非止一日,这天就来到会友镖局。老掌柜把我们让到里面,往二楼一指:二位楼上请!

乙:还挺客气。

甲:这是抻练我们。

乙:这怎么讲?

甲:上楼可不能走楼梯,得用轻功跳上去。

乙:你行吗?

甲:我冲我哥哥一努嘴,我哥哥掏出暗器“啪”。我冲着老掌柜喊了一声“有刺客”,老头带着人塌塌塌塌冲着那边就跑过去了。我们哥俩这边顺着楼梯上去了。

乙:好么,这点聪明都拥这儿了。

甲:到上面往下一看,老头气得脸都请了:这谁扔的粽子?

乙:对嘛。兜里就揣着这暗器呢。

甲:再看楼上,大排筵宴。山中走兽云忠燕,陆地牛羊海底县,猴头燕窝鲨鱼吃,熊掌干贝鹿尾煎。见我兄弟二人饭菜如长江流水,似风卷残云。酒足饭饱,站起身来,到了一声“老英雄,告辞了!”“回来!好么,蹭顿饭就走啊”

乙:对了,就冲这个来的。

甲:二位楼下过过汗吧!

乙:要让你们练练。

甲:再见老爷子,两腿一飘,从二楼层的一下窜下去了,落到地上跟二两棉花似的,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
乙:看你们哥俩的。

甲:怎么办?不能老扔粽子啊。再看我哥哥,站在楼梯口那,腿都哆嗦了。

乙:瞧着点出息。

甲:哎,我有主意了。找我哥哥后面一脚,我哥哥顺着楼梯滚下去了(下楼)。

乙:啊,他也跟下去了。

甲:到院里一看,兵器架子上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。(背诵)我哥哥抄起一条大枪来

乙:噢,要练趟枪。

甲:这你就不懂了。这里头有讲究。

黄:  怎么讲?
马:  七尺为枪,齐眉为棍,大枪一丈零八寸。一寸长一寸强,一寸小一寸巧,我哥哥要扎一趟六合枪。
黄:  何为六合枪?
马:  分内三合,外三合。
黄:  这内三合?
马:  心、气、胆。
黄:  外三合?
马:  手、脚、眼。
黄:  哦?
马:  眼与心合,气与力合,步与招合。有赞为证!
黄:  怎么说的?
马:  一点眉攒二刺心,三扎脐肚四撩阴,五扎磕膝六点脚,七扎肩井左右分。扎者为枪,涮者为棒,前把为枪,后把为舵,大杆子占六个字。
黄:  哪六个字?
马:  崩,拨,压,盖,挑,扎。
黄:  好!
马:  我哥哥刚要扎六合枪,我说:“哥哥,你这感冒刚好,注意可别重复喽。”我哥哥听完点了点头:“言之有理。”把枪放回原位,往那儿一站,那真是气不涌出,面不更色。
黄:  废话!他根本就没练呐!

甲:他没练我得练。

乙:你练什么?

甲:老英雄,你见过耍刀的,见过耍枪的,没见过刀枪并耍的。今天让你开开眼,我这首抄起一条大枪,枪头冲下,枪攥冲上,往地上一戳,掌柜的,先帮我扶一下。老头双手攥着枪:哎,刀在那边呢,慢慢挑吧。我那边正挑刀呢,打西北半悬空来了片云彩,紧跟着就听喀拉一个雷,再看老头双手撒枪(做抽搐状)

乙:好么,攥着避雷针呢。

甲:我把老头扶起来:怎么样,再来一回吧?老头说:不用了,后院验验镖吧。

黄:  看看你们护送的什么东西。
马:  到后边一瞧啊,十六辆镖车。
黄:  还真不少。
马:  装的满都是这么大个儿(双手作直径一尺左右的样子),黄澄澄的——
黄:  金坨子!
马:  老倭瓜。
黄:  老——老倭瓜呀!嗨……,甭请保镖的啦,我都能给送去。
(加入田立禾台词:

甲:你不懂。你看着是倭瓜。把倭瓜切开了

乙:里面是珍珠翠钻。

甲:有倭瓜瓤。

乙:没有那是瞎倭瓜。

甲:你看着倭瓜是什么的?

乙:金子的。

甲:面腾的。

乙:水的没人吃。

甲:你看着这是倭瓜,把里面掏空了,装上金银财宝。保镖有明镖暗镖子孙镖,

乙:你这是?

甲:“倭瓜镖”。

马:  我们哥俩押着这镖车出城,一路上及餐渴饮晓行夜住,这一日就来在了一座大山跟前。只听呛啷啷以声锣响。
黄:  怎么了?
马: 有了贼。

乙:噢?

马: 之间正前方一票贼匪是拦住去路。正中间一个匪首,金盔、金甲大红袍,好像半截子黑塔一样。只见他手持镔铁大棍,口中是念念有词:

黄:  怎么说的?
马:  呔!
黄:  嘿!
马:  呔!
黄:  嘿!
马:  儿子!
黄:  哎!哎——?这怎么回事这个?
马:  这贼是爷儿俩一块儿出来的。
黄:  回去一个,

马: 小贼的不要。见这贼人口念山歌: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。要打此路过,留下买路财。胆敢说不字,一棍一个不管埋!”
黄:  多厉害!
马:  我哥哥一瞧有贼。
黄:  嗯!
马:  只气得是“三尸神暴跳,五灵豪气飞”,只见他双脚点蹬,裤挡里一使劲,噗啦啦!
黄:  出马了?
马:  拉屎了。
黄:  拉啦?
马:  我闻这气味不对,:“哥哥,怎么出了虚龚了?”我哥哥:“我拉了!”
黄:  好么,拉了还这么牛啊!
甲:我说:“哥哥,杀鸡焉用宰牛刀,你且押住阵脚,待小弟前去送死!”

黄:  好——嗨!送死像话吗?那叫擒贼受死!
甲:反正我们俩得死一个。

乙:他倒真明白

甲:抬我的枪来!

乙:噢,带着枪呢!

甲:我心说话:“大胆的毛贼,把我哥哥气得都拉了屎了!”

黄:  那是气的吗?那是吓的!
马: “百分之九十九是气的!”
黄: 百分之百都是吓的!
马:再看我催马摇枪,来到那贼人的对面,是大吼一声:“大胆的贼人,还不放下武器,你饶我不死,哇呀呀…”

乙:别哇呀了! 怎么是他饶你不死啊!

甲:你不懂,我这是给他个台阶下,他回他的山,我保我的镖,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。今儿这事儿就跟没有一样。

乙:噢,那贼呢?

甲:没想到这贼还是个狠心贼,给本没理我这茬。

乙:废话,人家干什么来了!

甲:我一看非打不可了,手中枪一个白蛇吐信,照贼人分心便刺。那贼往旁边一闪,举起铁棍泰山压顶就是一棍,

乙:你赶紧躲呀!

甲:躲他做甚!我抄起手中打枪举火烧往外一架,就听咔嚓一声,

乙:铁棍飞了?

甲:枪砸折了

乙:怎么这么不结实?

甲:拖布杆。

乙:咳!你赶快跑吧!

甲:我倒想跑,马不听使唤,不但不跑,而且此六次刘直往贼那儿凑合。

乙:人耸,马也跟着耸。

马:  我一看这下可玩了!
黄:  等死吧。
马:  一抱脑袋,哈哈哈,我又乐了。
黄:  你怎么又乐了?
马:  这背后还背着双刀呢。
黄:  那管什么用啊?

马:  你不知道,我这点儿功夫全在刀上呢。
黄:  是啊?
马:  一摸着刀把,唰唰!两把刀全抽出来了!
黄:  这回用上了!
马:  左手刀磕开贼的铁棍儿,右手刀使了个“海底捞月”,就听“砰哧”一声,血光
迸溅,斗大的脑袋掉在地乱滚!
黄:  你把贼杀了?
马:  我把马宰了。
黄:  别挨骂了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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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保镖 2011/8/11

-          正活基本遵从田立禾、王文玉版本,稍有改动

-          开场参考马志明黄族民《卖五器》

-          底换成马志明黄族民《大保镖》

甲:有这么句话——

乙:什么话啊?

甲:听说没听说过?

乙:您说说。

甲:旁观者清,沾事则迷。

乙:有这么句话。

甲:现在我就“沾事则迷”了。您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?

乙:行!

甲:其实没有什么大事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可是憋得我这心里头啊——堵得慌。

乙:唉,您得往开处想。

甲:一提起来啊,这心里就发慌。一慌啊,这手脚就发麻。

乙:你瞧瞧。

甲:最近还添了个毛病。

乙:什么毛病?

甲:麻大发了还抽筋儿。

乙:唉,别生气,气大伤身——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。

甲:罢了,嘿——我跟别人说我这事儿没人理我。

乙:是啊!

甲:今往这儿一站刚跟您说了几句话您就劝我。说明您这个人太好了,您这个人太开明了。

乙:哎,不敢当。

甲:当着各位的观众朋友——我不是块您啊,我也不是捧您——您可不是那个三枪打不透的。

乙:(向观众)我一枪就死了——怎么说话呢!

甲:这词不合适哈。您可不是那个——不明事理的。

乙:噢~

甲:我要求您帮助帮助我。

乙:行!

甲:分析分析!

乙:可以!

甲:常言说的好——

乙:怎么说?

甲: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。巧媳妇做不了没米的粥。当然了,这个道理你也明白。

乙:我明白。

甲:既然明白,就不应该断章取义。

乙:说谁呢?

甲:因为我脚正不怕鞋歪。大家都知道,我不是那个飞沙走石的人。换句话说,那中国银行业不是你一个人开的!

乙:这些话都从哪儿说起啊?

甲:你别管他从哪儿说起,谁是谁非咱把它弄清楚了!黑不提白不提,稀里糊涂就算完了?拿我当小孩?哪儿有那个事儿啊!那《婚姻法》写得很清楚!

乙:这哪儿跟哪儿啊!

甲:人是铁饭是钢——七楼以上才有电梯呢!

乙:你这话都不挨着!

甲:不是——我说了这么些话,您没听明白?

乙:我不明白!

甲:哎——这么说您就明白了!

乙:怎么说?

甲:说生命诚可贵,爱情价更高,若为自由故,两者皆可抛。

乙:对。

甲:人都是一天一天长大的。谁家没有妻儿老小啊?再者说,那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啊!

乙:嚯,又来了!

甲:那马拉多纳都结婚了,你买粮食老拿着户口本干嘛啊!

乙:我说你这个人,说话——

甲:我这人怎么了?我有理走遍天下,无理才寸步难行呢!生命在于运动,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的!吃一堑长一智,那兔子急了它也咬人!只要功夫深,一日夫妻百日恩~一村广义一寸金,姑表亲辈辈亲,砸断骨头来连着筋呢~

乙: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!

甲:不是,我说这么一大堆,你不明白?

乙:我没法明白!你这前言不搭后语,一句都不挨着,我怎么能明白呢!

甲:哎呦,我是满肚子的委屈,这一肚子全都是话。想说啊,又不知打哪儿说起。要不,你给我起个头?

乙:我起不了!我知道你什么事啊!

 

===========入活===========

 

甲:你看看怎么就说不清楚呢——看来这小时候真该多念点书。(向乙)您别见怪啊,我这人不怎么会说话,从小光顾着练功,把上学给耽误了。

乙:噢,您还是个练家子!那您都练过什么呢?

甲:练武不容易!包括太广了——练力气是练武:拧棒子、抖麻辫子,扔沙布袋子,举石锁、举砘子、弓刀石马步箭都是练武;摔交讲究钻拱揣豁倒,爬拿捋带勾,抽撤闪垫弓;兵刃讲究的是刀枪剑戟,斧钺钩叉,镋棍槊棒,鞭锏锤抓,拐子流星,带钩、带刺、带尖、带刃、带环、带链,十八般兵器我是样样——

乙:精通!

甲:稀松~

乙:稀松平常啊!那可不怎么样。

甲:“稀松平常”啊,那是他们。

乙:那你呢?

甲:你把这些兵器拿来,摆在我的眼前。我一样一样都能把它——

乙:练了!

甲:卖了。

乙:卖废铁是吧,那我也会!卖了像话嘛!

甲:不是,卖弄卖弄,练两下子。

乙: 噢。

甲:还有拳脚,分内家拳外家拳。

乙:这内家拳是——

甲:无极、有极、皇极、太极,两仪四项、形意八卦。

乙:外家拳呢?

甲:少林门、谭腿门、各路的拳脚。要练大洪拳、小洪拳、八仙拳、罗汉拳、地躺拳、小架子猴拳。远了长拳,近了短打。挨傍挤靠,肩肘腕胯击。闪展腾挪、蹿高纵矮。要练猫蹿狗闪兔滚鹰翻,蛤蟆蹦,骆驼纵。

乙:我没听说过…

甲:另外还有硬功夫——

乙:都有什么呀?

甲:金钟罩、铁布衫、铁裆、蛤蟆气、铁砂掌、鹰爪力、重手法,还有棉纱掌!

乙:这绝了!好!

甲:我不练这个,我光说!

乙:光说不练啊!(向观众)打天桥过来的这位!

甲:我的功夫都在这儿(指自己头)!

乙:这我可懂,这叫“油锤灌顶”!脑袋上啊,顶个大磨盘,十八磅铁锤抡这磨盘。磨盘碎了,脑袋没事。绝了!不简单!

甲:你在哪看我练过?是你亲眼看的还是挺人说的?说啊!

乙:我琢磨着——

甲:琢磨着啊——呸!我这么大人,脑袋顶个石头磨盘,我没事干啊!我练的功夫比这硬得多!我练火车灌顶!

乙: 噢,火车在那儿停着,脑袋撞火车。

甲:那还练什么劲儿啊?

乙:您这个?

甲:火车开着,迎头撞!

乙:迎头撞火车?

甲:有撞的有不撞的。

乙:什么撞什么不撞啊?

甲:快车撞,慢车不撞。

乙:迎头撞快车?

甲:啊,要怎么叫功夫啊?由波士顿到芝加哥特别快车各站不停,我在Worceter 二十里地外头等着它。

乙:干嘛离车站那么远啊?

甲:火车进站虽然不站,它减速了,力量小,撞着不过瘾!

乙:喝!

甲:就在Worceter二十里地外头,铁道当中。面朝东背朝西,骑马蹲裆式,把全身力量由打丹田叫到头顶上。火车老远冲我拉鼻儿。

乙:叫你躲开!

甲:躲开?哈哈!

乙:你不躲开怎么着!

甲:我干什么去了?我冲火车头一撇嘴。你照这儿来!火车可就到了。我用脑袋对准车头,“噗”这么一撞,火车过去,再瞧我这脑袋——

乙:照旧。

甲:碎了。

乙:没法不碎,我听这音儿就不对:“噗”——能不碎吗!

甲:撞火车脑袋不能挨着火车,要用气去撞火车。

乙:是啊?

甲:练武讲究投名师访高友

乙:这话对。

甲:提起我石墨鲁武林当中没有几个知道的。

乙:根本就没人知道。

甲:要提起我老恩师来,可以说是威震华夏、新马泰、港澳台,威名远震

乙:跟您打听一下,您老师是哪位啊?

甲:啊呀,徒不言师——

乙:没关系。

甲:赎个罪吧——

乙:您给说一说。

甲:我的老恩师是——韦小宝!我是韦氏的传徒。

乙:韦小宝啊?

甲:我师傅,收下我哥哥和我两个徒弟。他浪迹江湖没有工夫带徒弟啊——

乙:跟谁学的啊?

甲:我们哥俩武艺都是七个师娘教出来的!

乙:跟师娘学的?

甲:学艺数载,艺业已成,江湖之上小有名气。北京前门外西河沿会友镖局老掌柜的王占鳌请我们哥俩出山保趟镖。

乙:是啊?

甲:我们哥儿俩到镖局子门口一看,王老英雄带着四十名英雄迎出来了。那都是三山五岳的英雄、四面八方的豪杰。一个个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丑的丑俊的俊,穿红的红似血,穿白的白似雪,穿黄的黄似蟹,穿黑的黑似铁。一个个奘脖梗,大脑瓜,奘腿肚子大脚么丫。咳嗽跟二踢脚一样:叮——铛——

乙:你看看

甲:王掌柜,年过七旬,须发皆白,精神百倍,说话客气。不知二位老师驾到未曾远迎,当面赎罪。

乙:你们二位呢?

甲:我说王大爷——

乙:王大爷?什么词儿啊!

甲:您是尽跟我们玩虚的,知道我们哥儿俩不认识道儿,你也不派人接去,我们这通瞎撞。当时他楞的那儿了。

乙: 多新鲜哪!

甲:说了声请,把我们让到大厅分宾主落座,献茶已毕,王掌柜说,“请二位老师到后院亮亮镖吧!”

乙:亮镖是——

甲:看看我们哥儿俩武艺如何。

乙:是啊?

甲:我知道,刚才那话把他得罪了,要故意抻练我们。

乙:那不见得。

甲:我哥哥从兵刃架子上抄起一杆大枪来。

乙:(比划)“大”枪?

甲:不能全叫枪,七尺为枪,齐眉为,大枪一丈零八寸,一寸长一寸强,一寸短一寸险,一寸小一寸巧,我哥哥准备扎一趟“六合枪”。

乙:什么叫“六合”枪啊?

甲:分内三合,外三合。

乙:内三合?

甲:心气胆!

乙:外三合?

甲:手脚眼!眼与心合,气与力合,步与招合,有赞为证:

乙:谈谈。

甲:一点眉攒二刺心,三扎脐肚四撩阴,正扎磕膝六驱脚,七扎肩井左右分。顺者为枪,横者为棒,前把为枪,后把为舵,大杆子舞起来占六个字:崩、拔、压、盖、挑、扎!

乙:你听听!

甲:我哥哥,刚要练枪,让我给拦住了,我说:“哥哥你感冒刚好,可千万别重复了。”,我哥哥点了点头,说:“言之有理。”把大枪放回原处,往那儿一站,那真是气不涌出,面不更色!

乙:这不废话嘛,一下没练啊!

甲:他不练我得练。我拿过一把单刀来。单刀,不好练,这是百兵刃之贼。

乙:是啊?

甲:刀不离掌,剑不诀,钩不离膝,锤打悠式。

乙:瞧瞧。

甲:(刀左手,比划)这好比单刀,前看刀刃儿,后看刀背儿,上看刀尖儿,下看绸子穗儿!往前走一步,往后退半步,

乙: 这是?

甲:作个罗圈揖,让过各位练武的老师,(向乙)未曾学艺先学礼,礼多人不怪。

乙:对!

甲:哪招哪式练的不对,各位老师多加指正!说完话,捋背擦腰,亮了个“夜战八方藏刀式”!

乙:好架势!

甲:(甲乙倒口)把式把式(乙:哎!),全凭架式(乙:不错!),没有架式(乙:怎么样?),不算把式。(乙:那是!)光说不练(乙:怎么样?)嘴把式(乙:不错!),光练不说(乙:那是?)傻把式(乙:不错!)!今天我是连说带练(乙:啊?),连练带说,连工带料,连盒带药。你要是吃了我的大力丸,你叫刀砍着,斧剁着,车压着,马趟着,牛顶着,狗咬着,鹰抓着,鸭子踢着——

乙:(拳打甲)

甲:你往沟里带我!

乙:卖大力丸的都出来了。

甲:刚练了没有几招——

乙:(继续倒口)怎么样?

甲:又来了!天上上来一块黑云。唰——一道闪电,喀嚓——一个霹雷,哗哗哗——下起雨来了!

乙:别练了。

甲:别练了?这才显功夫呢。

乙:是啊

甲:院里都是半尺多厚的黄土泥,雨水浇,脚底下滑。脚底下一滑,步眼一乱,摔你个跟头,可就难看了。

乙:对啊!

甲:我是脚底下不滑,步眼不乱,全凭登萍走水,走鼓粘棉的功夫。雨是越下越大,我这刀是越耍越欢,练得是风不透雨不透,只见刀光不见人影。顺着刀哗哗流水,我这身上连个雨点都没有!

乙:您在外面练刀呢!

甲:我屋里头避雨呢!

乙:刀呢?

甲:扔院里了。老掌柜的还叫好呢。

乙:还叫好?

甲:好!

乙:好什么啊!

甲:好避雨~

乙:好“避雨”啊!

甲:咦——

乙:哎呀,老掌柜还常听相声…

甲:雨过天晴,王掌柜说:“请二位英雄屋里验验镖吧。”

乙:这验镖是?

甲:看看保的是什么。

乙:这可得看。

甲:到屋里一看,也就我们哥儿俩敢保——价值连城啊。十六张八仙桌子上面摆满了二尺多厚,一个一个(用手一比)这么大个儿,黄登登的——

乙:金砣子?

甲:老倭瓜。

乙:老倭瓜我都敢保!

甲:你看这倭瓜是什么的?

乙:金的!

甲:面淡的~

乙:水的没人吃!

甲:你看这是倭瓜,拿刀切开了往里看!

乙:珍珠翠钻!

甲:有倭瓜瓤!

乙:没有那是瞎倭瓜!

甲:倭瓜里的倭瓜瓤掏空了,珍珠玛瑙,翡翠钻石,棉纸包好了包,放在倭瓜里头,俩半拉倭瓜一合,竹签子签好了,黄土一溜缝儿。上下两层,平常的倭瓜,夹馅儿的倭瓜马在当中。这叫暗镖!有两本账,一本账交柜。那本账,客商带着。这叫暗镖。

乙:噢。

甲:老掌柜的说:“请二位英雄——起身!”说着话,出店门,起镖动身!喊镖趟子怎么喊的?

乙:镖趟子?这镖趟子有什么的?

甲:这里面规矩大了,出城进城、出店进店,出村入镇应当怎么喊;走在大道上,前面来了车了,喊什么;来了人了,是一两个人,是三五个人,还是一群人,是骑着马的步下走的,拿着家伙还是空着手的,都得喊出来!

乙:是啊!

甲:走孤坟,走孤庙,过三岔口子,过夹沟子,过桥、过摆渡,喊出来你听着一样,其实这里边儿区别大了!

乙:这么多的讲究?

甲:那是!

乙:我跟您领教一下。

甲:啊,您说。

乙:你比方说吧,您这压着镖走到一处,上不着村下不着店,呼啦啦出来好几十位来,要劫你的镖,这你怎么喊?

甲:你听着——

乙:听着。

甲:(拉长声)哦——哦——全丢了!

乙:都丢了?

甲:喊“都丢了”,贼人就不劫了!这是麻痹敌人,你懂吗!

乙:嗨,真有说的!

甲:起镖动身,出北京齐化门,过东岳庙,走关东店,小朱店、八里桥到通州,进西门出东门,里河、外河、燕郊、夏店、三河县、邦均、蓟州,过遵化到喜峰口。应当在喜峰口打尖住店。也是我们哥儿俩艺高人胆大,要连夜而行。

乙:是啊。

甲:出了喜峰口又走了二十多里地。太阳擦山儿,天可就要黑了。两边是山道,上不着村下不着店。前边一片密松林。就听见“吧”一声响箭,“吱”的一声唿哨,仓啷啷锣声响亮,原来是有了贼(ze)了!

乙:行行行,就别上口了,干脆就是有了贼(zei)了!

甲:有了贼(zei)了,从树林里面蹿出二百多喽罗兵来。各持着棍棒刀枪,为首的一个黑大个儿,座骑乌黑马,手持镔铁大棍。口念山歌——

乙:怎么样?

甲:呆!

乙:呆!

甲:嗨!

乙:嗨!

甲:儿子!

乙:哎!

甲:跟着搅和你啊!

乙:谁搅和啊!

甲:贼爷俩儿一块儿来的。

乙:这小贼回去!

甲: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;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。牙蹦半个说“不”字,我是一棍一个,打死不管埋!

乙:好厉害的贼啊!

甲:我哥哥一听有贼人要劫镖了,他是性如烈火,血贯瞳仁,脾气兜不住了。双脚踹蹬,裆里一使劲,就听“扑啦啦”。

乙:出了马了!

甲:拉了屎了。

乙:拉了?!

甲:我闻出来了。我说:“大哥,你这气味不对,您出虚恭了?”

乙:还“出虚恭了”!

甲:我大哥说:“No!”

乙:好么,还外国人。

甲:我拉了!

乙:拉了你还使相啊!

甲:啊呀——我说:“小小的鼠盗毛贼,气得我哥哥拉屎!”

乙:气的?那是吓的!

甲:百分之八十是气的。

乙:百分之百都是吓的!

甲:抬这杠有什么用啊!

乙:谁抬杠了!

甲:我说:“哥哥你拉我怎么没拉?”

乙:你有能耐!

甲:我兜着尿不湿呢!

乙:没错,确实是韦小宝的亲传弟子!不糟践东西,连拉带尿,全了!

甲:有事弟子服其劳,杀鸡焉用宰牛刀,兄长退后,小弟前去送死!

乙:送死?擒贼授死!

甲: 反正我们俩得死一个。

乙:他倒知道。

甲:来呀,拉我的牛来!哇呀呀~~~

乙:别哇呀,水都浑了。上阵骑马都嫌慢,你怎么还骑牛啊?

甲:骑牛仿古。

乙:仿哪位古人?

甲:前七国“孙庞斗智”,孙膑骑的是牛。

乙:嗨,孙膑那牛是五色神牛,能腾云驾雾。

 

======== 换底 ========

 

甲:你看见了?你看见了?你亲眼得见?

乙:没有。

甲:废话,反正都是牛呗。

乙:好,牛牛牛,牛。

甲:“拉过我的牛。”

乙:嗯!

甲:“抬过我的扁担来!”

乙:好,不不不,不像话,不像话!人家上阵使刀使枪,哪有使扁担?

甲:仿古啊。

乙:这也仿古?

甲:“三打祝家庄”,那石秀就使扁担。

乙:唉,石秀的扁担暗藏着兵器,里边还有一杆枪呢。

甲:都一样,一个地方买的。

乙:喔,那没问题!

甲:都有枪。

乙:好好好。

甲:当时我是骑着扁担抱着牛。

乙:好样的——不不不,不像话!那叫抱着牛骑着扁……嗨!我这也错了。骑着牛抱着扁担。

甲:喔,对!我举起扁担,大喝一声:“好贼呀,好贼!”

乙:是!

甲:“我放下武器,你饶我不死!哇呀呀呀……”

乙:好厉害——不不不,行了!别哇呀了!

甲:怎么了?

乙:还没打就投降啦?

甲:谁投降啦?

乙:你投降啦,你说的,还“我放下武器,你饶我不死”这像话吗这个?像话吗?

甲:怎么了?怎么了?

乙:怎么了?反了!

甲:反了呀?

乙:那可不!

甲:反了呀,我这是给他个台阶,你要是那懂事的,你让我过去不就完了么?

乙:没那事儿!人家是干嘛的?就是劫道儿的!

甲:嘿,也别说,我遇见这贼呀,是个狠心贼。

乙:多新鲜哪!

甲:不听我这套。

乙:就是。

甲:抡起大铁棍,照着我脑袋“呜——”一下子砸下来了。

乙:快躲吧!

甲:哪能躲呀?

乙:那怎么办?

甲:我呀,把扁担一横,来个“力托千斤闸”,迎他的铁棍,就听“咔嚓”一声。

乙:铁棍飞了?

甲:扁担折了。

乙:好——折啦?!

甲:折了没关系呀。

乙:怎么办?

甲:我把那花枪可就抽出来了。

乙:喔,对!有枪。

甲:我一转身给他来个“回牛枪”。

乙:多漂亮——不对不对,那叫“回马枪”。

甲:我骑的是牛。

乙:嗨,我把这给忘了,好好好。

甲:这贼手还真快,唰!一把把那枪头给攥住了。

乙:哎哟,你跟他夺呀!

甲:贼说:“你拿过来!”

乙:抓住喽!

甲:我说:“不行,要不给你。”

乙:撒手啦?

甲:劲儿小夺不过他。

乙:你瞧这要命劲儿啊。

甲:没兵器我空手啦。

乙:那催牛快跑吧!

甲:这牛也缺德。

乙:怎么意思啊?

甲:这节骨眼儿不但不跑啊,它往那贼跟前凑合。

乙:哈,这牛也吃里爬外。

甲:完了完了,坏了坏了,吾命休矣!

乙:等死吧。

甲:一抱脑袋,哈哈哈,我又乐了。

乙:你怎么又乐了?

甲:这背后还背着双刀呢。

乙:那管什么用啊?

甲:这下我不怕他了。

乙:怎么着?

甲:我这点儿功夫全在刀上呢。

乙:是啊?

甲:一摸着刀把,唰唰!两把刀全抽出来了!

乙:这回用上了!

甲:左手刀磕开贼的铁棍儿,右手刀使了个“海底捞月”,就听“砰哧”一声,红光

迸溅,鲜血直流,斗大的脑袋掉在地下叽哩咕噜乱滚!

乙:你把贼杀了?

甲:我把牛宰了。

乙:嗨!

 

 

=======

大保镖 2011/9/28

-          正活基本遵从田立禾、王文玉版本,稍有改动

-          底换成马志明黄族民《大保镖》

甲:着重介绍一下,这个演员叫郎瑞田

乙:哎,是我。

甲:很受欢迎啊。

乙:您过奖。

甲:只可惜啊,没拜过师傅,不是专业学出来的。

乙:您也不用客气,大家都知道,我们这都是业余爱好。

甲:这个知名度啊,在MIT, Kendall Square 一带还算不错。在其他地方啊——不客气了啊——

乙:您客气干吗啊?

甲:就差点儿了。

乙:是差点。

甲:您看今天我们往北坐两站汽车到Harvard这儿就不太有人认识了。

乙:可不是么,我这点儿艺术也就值个方圆一里多地。

甲:但您别灰心——我看这样儿。

乙:您说。

甲:你遇见我就好办了。我炒炒你。

乙:炒我?

甲:哎,多加点儿东西,想法子把你炒红了!

乙:别胡了就行了。

甲:我告诉你啊,我保你再过50年赶上郭德纲。

乙:嘿,再过50年这郭德纲还值钱嘛!

甲:对啊,最近还哪儿有演出啊?我找几个哥们儿捧捧你!

乙:最近没什么演出了。

甲:没演出好。再别接演出了啊。等有机会,我包你。我包你是在——你点啊——是在香格里拉啊,是喜来登啊。这个总统套间啊。我计划包你半个月啊——(看乙)有三万美金怎么样?别犹豫啊,别不好意思。三万美金啊!

乙:半个月三万美金啊——这得看你需要提供什么服务项目。

甲:你想歪了!

乙:是我想歪了还是你这话就歪了!

甲:哪儿就话歪了,让你到那儿排练,集训去,完事儿纽约百老汇相声专场演出。给你安排半个月的专场。黑天白日就你一个人。

乙:我埋在哪儿了!

甲:哎,要炒炒你~

乙:我非死那儿不可!

甲:把你这一肚子东西都留下。

乙:你会说人话嘛!

甲:你这什么话啊?这话出格了啊。我哪句话错了?有恶意吗?

乙:没恶意我听着也别扭。

===========入活===========

 

甲:别挑字眼儿,我粗人!大老粗儿我从小没上过学,我练把式的。

乙:噢,您还是个练家子!

甲:没看出来吧?

乙:那您都练过什么呢?

甲:练武不容易!包括太广了——练力气是练武:拧棒子、抖麻辫子,扔沙布袋子,举石锁、举砘子、弓刀石马步箭都是练武;摔交讲究钻拱揣豁倒,爬拿捋带勾,抽撤闪垫弓;兵刃讲究的是刀枪剑戟,斧钺钩叉,镋棍槊棒,鞭锏锤抓,拐子流星,带钩、带刺、带尖、带刃、带环、带链,十八般兵器我是样样——

乙:精通!

甲:稀松~

乙:稀松平常啊!那可不怎么样。

甲:“稀松平常”啊,那是他们。

乙:那你呢?

甲:你把这些兵器拿来,摆在我的眼前。我一样一样都能把它——

乙:练了!

甲:卖了。

乙:卖废铁是吧,那我也会!卖了像话嘛!

甲:不是,卖弄卖弄,练两下子。

乙: 噢。

甲:还有拳脚,分内家拳外家拳。

乙:这内家拳是——

甲:无极、有极、皇极、太极,两仪四项、形意八卦。

乙:外家拳呢?

甲:少林门、谭腿门、各路的拳脚。要练大洪拳、小洪拳、八仙拳、罗汉拳、地躺拳、小架子猴拳。远了长拳,近了短打。挨傍挤靠,肩肘腕胯击。闪展腾挪、蹿高纵矮。要练猫蹿狗闪兔滚鹰翻,蛤蟆蹦,骆驼纵。

乙:我没听说过…

甲:另外还有硬功夫——

乙:都有什么呀?

甲:金钟罩、铁布衫、铁裆、蛤蟆气、铁砂掌、鹰爪力、重手法,还有棉纱掌!

乙:这绝了!好!

甲:我不练这个,我光说!

乙:光说不练啊!(向观众)打天桥过来的这位!

甲:我的功夫都在这儿(指自己头)!

乙:这我可懂,这叫“油锤灌顶”!脑袋上啊,顶个大磨盘,十八磅铁锤抡这磨盘。磨盘碎了,脑袋没事。绝了!不简单!

甲:你在哪看我练过?是你亲眼看的还是听人说的?说啊!

乙:我琢磨着——

甲:琢磨着啊——呸!我这么大人,脑袋顶个石头磨盘,我没事干啊!我练的功夫比这硬得多!我练火车灌顶!

乙: 噢,火车在那儿停着,脑袋撞火车。

甲:那还练什么劲儿啊?

乙:您这个?

甲:火车开着,迎头撞!

乙:迎头撞火车?

甲:有撞的有不撞的。

乙:什么撞什么不撞啊?

甲:快车撞,慢车不撞。

乙:迎头撞快车?

甲:啊,要怎么叫功夫啊?由波士顿到芝加哥特别快车各站不停,我在Worceter 二十里地外头等着它。

乙:干嘛离车站那么远啊?

甲:火车进站虽然不站,它减速了,力量小,撞着不过瘾!

乙:喝!

甲:就在Worceter二十里地外头,铁道当中。面朝东背朝西,骑马蹲裆式,把全身力量由打丹田叫到头顶上。火车老远冲我拉鼻儿。

乙:叫你躲开!

甲:躲开?哈哈!

乙:你不躲开怎么着!

甲:我干什么去了?我冲火车头一撇嘴。你照这儿来!火车可就到了。我用脑袋对准车头,“噗”这么一撞,火车过去,再瞧我这脑袋——

乙:照旧。

甲:碎了。

乙:没法不碎,我听这音儿就不对:“噗”——能不碎吗!

甲:撞火车脑袋不能挨着火车,要用气去撞火车。

乙:是啊?

甲:练武讲究投名师访高友

乙:这话对。

甲:提起我石墨鲁武林当中没有几个知道的。

乙:根本就没人知道。

甲:要提起我老恩师来,可以说是威震华夏、新马泰、港澳台,威名远震

乙:跟您打听一下,您老师是哪位啊?

甲:啊呀,徒不言师——

乙:没关系。

甲:赎个罪吧——

乙:您给说一说。

甲:我的老恩师是——韦小宝!我是韦氏的传徒。

乙:韦小宝啊?

甲:我师傅,收下我哥哥和我两个徒弟。他浪迹江湖没有工夫带徒弟啊——

乙:跟谁学的啊?

甲:我们哥俩武艺都是七个师娘教出来的!

乙:跟师娘学的?

甲:学艺数载,艺业已成,江湖之上小有名气。北京前门外西河沿会友镖局老掌柜的王占鳌请我们哥俩出山保趟镖。

乙:是啊?

甲:我们哥儿俩到镖局子门口一看,王老英雄带着四十名英雄迎出来了。那都是三山五岳的英雄、四面八方的豪杰。一个个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丑的丑俊的俊,穿红的红似血,穿白的白似雪,穿黄的黄似蟹,穿黑的黑似铁。一个个奘脖梗,大脑瓜,奘腿肚子大脚么丫。咳嗽跟二踢脚一样:叮——铛——

乙:你看看

甲:王掌柜,年过七旬,须发皆白,精神百倍,说话客气。不知二位老师驾到未曾远迎,当面赎罪。

乙:你们二位呢?

甲:我说王大爷——

乙:王大爷?什么词儿啊!

甲:您是尽跟我们玩虚的,知道我们哥儿俩不认识道儿,你也不派人接去,我们这通瞎撞。当时他楞的那儿了。

乙: 多新鲜哪!

甲:说了声请,把我们让到大厅分宾主落座,献茶已毕,王掌柜说,“请二位老师到后院亮亮镖吧!”

乙:亮镖是——

甲:看看我们哥儿俩武艺如何。

乙:是啊?

甲:我知道,刚才那话把他得罪了,要故意抻练我们。

乙:那不见得。

甲:我哥哥从兵刃架子上抄起一杆大枪来。

乙:(比划)“大”枪?

甲:不能全叫枪,七尺为枪,齐眉为,大枪一丈零八寸,一寸长一寸强,一寸短一寸险,一寸小一寸巧,我哥哥准备扎一趟“六合枪”。

乙:什么叫“六合”枪啊?

甲:分内三合,外三合。

乙:内三合?

甲:心气胆!

乙:外三合?

甲:手脚眼!眼与心合,气与力合,步与招合,有赞为证:

乙:谈谈。

甲:一点眉攒二刺心,三扎脐肚四撩阴,正扎磕膝六驱脚,七扎肩井左右分。顺者为枪,横者为棒,前把为枪,后把为舵,大杆子舞起来占六个字:崩、拔、压、盖、挑、扎!

乙:你听听!

甲:我哥哥,刚要练枪,让我给拦住了,我说:“哥哥你感冒刚好,可千万别重复了。”,我哥哥点了点头,说:“言之有理。”把大枪放回原处,往那儿一站,那真是气不涌出,面不更色!

乙:这不废话嘛,一下没练啊!

甲:他不练我得练。我拿过一把单刀来。单刀,不好练,这是百兵刃之贼。

乙:是啊?

甲:刀不离掌,剑不诀,钩不离膝,锤打悠式。

乙:瞧瞧。

甲:(刀左手,比划)这好比单刀,前看刀刃儿,后看刀背儿,上看刀尖儿,下看绸子穗儿!往前走一步,往后退半步,

乙: 这是?

甲:作个罗圈揖,让过各位练武的老师,(向乙)未曾学艺先学礼,礼多人不怪。

乙:对!

甲:哪招哪式练的不对,各位老师多加指正!说完话,捋背擦腰,亮了个“夜战八方藏刀式”!

乙:好架势!

甲:(甲乙倒口)把式把式(乙:哎!),全凭架式(乙:不错!),没有架式(乙:怎么样?),不算把式。(乙:那是!)光说不练(乙:怎么样?)嘴把式(乙:不错!),光练不说(乙:那是?)傻把式(乙:不错!)!今天我是连说带练(乙:啊?),连练带说,连工带料,连盒带药。你要是吃了我的大力丸,你叫刀砍着,斧剁着,车压着,马趟着,牛顶着,狗咬着,鹰抓着,鸭子踢着——

乙:(拳打甲)

甲:你往沟里带我!

乙:卖大力丸的都出来了。

甲:刚练了没有几招——

乙:(继续倒口)怎么样?

甲:又来了!天上上来一块黑云。唰——一道闪电,喀嚓——一个霹雷,哗哗哗——下起雨来了!

乙:别练了。

甲:别练了?这才显功夫呢。

乙:是啊

甲:院里都是半尺多厚的黄土泥,雨水浇,脚底下滑。脚底下一滑,步眼一乱,摔你个跟头,可就难看了。

乙:对啊!

甲:我是脚底下不滑,步眼不乱,全凭登萍走水,走鼓粘棉的功夫。雨是越下越大,我这刀是越耍越欢,练得是风不透雨不透,只见刀光不见人影。顺着刀哗哗流水,我这身上连个雨点都没有!

乙:您在外面练刀呢!

甲:我屋里头避雨呢!

乙:刀呢?

甲:扔院里了。老掌柜的还叫好呢。

乙:还叫好?

甲:好!

乙:好什么啊!

甲:好避雨~

乙:好“避雨”啊!

甲:咦——

乙:哎呀,老掌柜还常听相声…

甲:雨过天晴,王掌柜说:“请二位英雄屋里验验镖吧。”

乙:这验镖是?

甲:看看保的是什么。

乙:这可得看。

甲:到屋里一看,也就我们哥儿俩敢保——价值连城啊。十六张八仙桌子上面摆满了二尺多厚,一个一个(用手一比)这么大个儿,黄登登的——

乙:金砣子?

甲:老倭瓜。

乙:老倭瓜我都敢保!

甲:你看这倭瓜是什么的?

乙:金的!

甲:面淡的~

乙:水的没人吃!

甲:你看这是倭瓜,拿刀切开了往里看!

乙:珍珠翠钻!

甲:有倭瓜瓤!

乙:没有那是瞎倭瓜!

甲:倭瓜里的倭瓜瓤掏空了,珍珠玛瑙,翡翠钻石,棉纸包好了包,放在倭瓜里头,俩半拉倭瓜一合,竹签子签好了,黄土一溜缝儿。上下两层,平常的倭瓜,夹馅儿的倭瓜马在当中。这叫暗镖!有两本账,一本账交柜。那本账,客商带着。这叫暗镖。

乙:噢。

甲:老掌柜的说:“请二位英雄——起身!”说着话,出店门,起镖动身!喊镖趟子怎么喊的?

乙:镖趟子?这镖趟子有什么的?

甲:这里面规矩大了,出城进城、出店进店,出村入镇应当怎么喊;走在大道上,前面来了车了,喊什么;来了人了,是一两个人,是三五个人,还是一群人,是骑着马的步下走的,拿着家伙还是空着手的,都得喊出来!

乙:是啊!

甲:走孤坟,走孤庙,过三岔口子,过夹沟子,过桥、过摆渡,喊出来你听着一样,其实这里边儿区别大了!

乙:这么多的讲究?

甲:那是!

乙:我跟您领教一下。

甲:啊,您说。

乙:你比方说吧,您这压着镖走到一处,上不着村下不着店,呼啦啦出来好几十位来,要劫你的镖,这你怎么喊?

甲:你听着——

乙:听着。

甲:(拉长声)哦——哦——全丢了!

乙:都丢了?

甲:喊“都丢了”,贼人就不劫了!这是麻痹敌人,你懂吗!

乙:嗨,真有说的!

甲:起镖动身,出北京齐化门,过东岳庙,走关东店,小朱店、八里桥到通州,进西门出东门,里河、外河、燕郊、夏店、三河县、邦均、蓟州,过遵化到喜峰口。应当在喜峰口打尖住店。也是我们哥儿俩艺高人胆大,要连夜而行。

乙:是啊。

甲:出了喜峰口又走了二十多里地。太阳擦山儿,天可就要黑了。两边是山道,上不着村下不着店。前边一片密松林。就听见“吧”一声响箭,“吱”的一声唿哨,仓啷啷锣声响亮,原来是有了贼(ze)了!

乙:行行行,就别上口了,干脆就是有了贼(zei)了!

甲:有了贼(zei)了,从树林里面蹿出二百多喽罗兵来。各持着棍棒刀枪,为首的一个黑大个儿,座骑乌黑马,手持镔铁大棍。口念山歌——

乙:怎么样?

甲:呆!

乙:呆!

甲:嗨!

乙:嗨!

甲:儿子!

乙:哎!

甲:跟着搅和你啊!

乙:谁搅和啊!

甲:贼爷俩儿一块儿来的。

乙:这小贼回去!

甲: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;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。牙蹦半个说“不”字,我是一棍一个,打死不管埋!

乙:好厉害的贼啊!

甲:我哥哥一听有贼人要劫镖了,他是性如烈火,血贯瞳仁,脾气兜不住了。双脚踹蹬,裆里一使劲,就听“扑啦啦”。

乙:出了马了!

甲:拉了屎了。

乙:拉了?!

甲:我闻出来了。我说:“大哥,你这气味不对,您出虚恭了?”

乙:还“出虚恭了”!

甲:我大哥说:“No!”

乙:好么,还外国人。

甲:我拉了!

乙:拉了你还使相啊!

甲:啊呀——我说:“小小的鼠盗毛贼,气得我哥哥拉屎!”

乙:气的?那是吓的!

甲:百分之八十是气的。

乙:百分之百都是吓的!

甲:抬这杠有什么用啊!

乙:谁抬杠了!

甲:我说:“哥哥你拉我怎么没拉?”

乙:你有能耐!

甲:我兜着尿不湿呢!

乙:没错,确实是韦小宝的亲传弟子!不糟践东西,连拉带尿,全了!

甲:有事弟子服其劳,杀鸡焉用宰牛刀,兄长退后,小弟前去送死!

乙:送死?擒贼授死!

甲: 反正我们俩得死一个。

乙:他倒知道。

甲:来呀,拉我的牛来!哇呀呀~~~

乙:别哇呀,水都浑了。上阵骑马都嫌慢,你怎么还骑牛啊?

甲:骑牛仿古。

乙:仿哪位古人?

甲:前七国“孙庞斗智”,孙膑骑的是牛。

乙:嗨,孙膑那牛是五色神牛,能腾云驾雾。

 

======== 换底 ========

 

甲:你看见了?你看见了?你亲眼得见?

乙:没有。

甲:废话,反正都是牛呗。

乙:好,牛牛牛,牛。

甲:“拉过我的牛。”

乙:嗯!

甲:“抬过我的扁担来!”

乙:好,不不不,不像话,不像话!人家上阵使刀使枪,哪有使扁担?

甲:仿古啊。

乙:这也仿古?

甲:“三打祝家庄”,那石秀就使扁担。

乙:唉,石秀的扁担暗藏着兵器,里边还有一杆枪呢。

甲:都一样,一个地方买的。

乙:喔,那没问题!

甲:都有枪。

乙:好好好。

甲:当时我是骑着扁担抱着牛。

乙:好样的——不不不,不像话!那叫抱着牛骑着扁……嗨!我这也错了。骑着牛抱着扁担。

甲:喔,对!我举起扁担,大喝一声:“好贼呀,好贼!”

乙:是!

甲:“我放下武器,你饶我不死!哇呀呀呀……”

乙:好厉害——不不不,行了!别哇呀了!

甲:怎么了?

乙:还没打就投降啦?

甲:谁投降啦?

乙:你投降啦,你说的,还“我放下武器,你饶我不死”这像话吗这个?像话吗?

甲:怎么了?怎么了?

乙:怎么了?反了!

甲:反了呀?

乙:那可不!

甲:反了呀,我这是给他个台阶,你要是那懂事的,你让我过去不就完了么?

乙:没那事儿!人家是干嘛的?就是劫道儿的!

甲:嘿,也别说,我遇见这贼呀,是个狠心贼。

乙:多新鲜哪!

甲:不听我这套。

乙:就是。

甲:抡起大铁棍,照着我脑袋“呜——”一下子砸下来了。

乙:快躲吧!

甲:哪能躲呀?

乙:那怎么办?

甲:我呀,把扁担一横,来个“力托千斤闸”,迎他的铁棍,就听“咔嚓”一声。

乙:铁棍飞了?

甲:扁担折了。

乙:好——折啦?!

甲:折了没关系呀。

乙:怎么办?

甲:我把那花枪可就抽出来了。

乙:喔,对!有枪。

甲:我一转身给他来个“回牛枪”。

乙:多漂亮——不对不对,那叫“回马枪”。

甲:我骑的是牛。

乙:嗨,我把这给忘了,好好好。

甲:这贼手还真快,唰!一把把那枪头给攥住了。

乙:哎哟,你跟他夺呀!

甲:贼说:“你拿过来!”

乙:抓住喽!

甲:我说:“不行,要不给你。”

乙:撒手啦?

甲:劲儿小夺不过他。

乙:你瞧这要命劲儿啊。

甲:没兵器我空手啦。

乙:那催牛快跑吧!

甲:这牛也缺德。

乙:怎么意思啊?

甲:这节骨眼儿不但不跑啊,它往那贼跟前凑合。

乙:哈,这牛也吃里爬外。

甲:完了完了,坏了坏了,吾命休矣!

乙:等死吧。

甲:一抱脑袋,哈哈哈,我又乐了。

乙:你怎么又乐了?

甲:这背后还背着双刀呢。

乙:那管什么用啊?

甲:这下我不怕他了。

乙:怎么着?

甲:我这点儿功夫全在刀上呢。

乙:是啊?

甲:一摸着刀把,唰唰!两把刀全抽出来了!

乙:这回用上了!

甲:左手刀磕开贼的铁棍儿,右手刀使了个“海底捞月”,就听“砰哧”一声,红光

迸溅,鲜血直流,斗大的脑袋掉在地下叽哩咕噜乱滚!

乙:你把贼杀了?

甲:我把牛宰了。

乙:嗨!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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