扒馬褂(郎瑞田、廖凯、石墨鲁2011)

 

扒马褂

 

 

丙:谢谢大家给我一个人的掌声。
甲乙:没我们俩什么事啊?
丙(往四处看)

乙:找什么呢?这儿呢!站这儿俩大活人看不见那?

丙:哎,你们俩从那儿冒出来的啊?

乙:这场节目咱们仨人表演。

丙:你们俩还表演哪?你们会什么就跟这儿现来了?

甲:会什么?四门功课,说学逗唱,(拍胸脯)样样精通。

丙:哟,长能耐了啊。这样吧,今天咱们来个新鲜的,考验功夫的。

乙:你要翻跟头啊?

丙:翻跟头干吗?咱们来个杂学唱,学唱两段京剧。

甲:你看看,我一猜就这个,打小学他就会唱三段京剧,逮哪儿哪儿唱。

丙:我?就会三段?

甲:说的就是你!都老掉牙的了,我们家养的八哥都会唱。

乙:那你还唱什么呀?

丙:你听他的干吗呀?告诉你们说,我唱出来这戏你们听都没听过!

乙:嗬,这话可太狂了啊。

丙:这话不算狂。这样,我唱一段你们要会,我就另唱别段。怎么样?

乙:这样行了。

甲:你听他说呢,就会三段。

丙:甭废话,听好了啊。你们哪儿听过这个呀。(唱)我正在城楼观山景,

甲乙丙:(接唱)耳听得城外。

丙:听我的!

甲乙丙:乱纷纷。

丙:怎么意思,你们俩?

甲乙:会!

丙:会?

甲:就这个?空城计?我侄子四岁就会唱。

丙:我这是唱呢吗?我……我这是溜溜嗓子!

甲:遛嗓子先遛出一个来了,还有俩。

丙:听这个啊。(唱)包龙图打坐

甲乙丙:在开封府。

丙:又怎么意思?

甲乙:会!

甲:昨天我刚交给我弟弟唱这段。

乙:哦,俩月前我刚教给我儿子。

丙:呵呵呵,会不就完了吗?这便宜话不够你们俩人说的!

乙:再唱新的吧。

丙:哎,再唱一段你们就不会了。(清嗓子)

甲(对乙):还一个,苏三起解。

丙:(唱)苏三离了洪洞县,

甲乙:将身来在大街前,未曾开眼我心内惨,过往的君子听我言……

丙:你们俩上了发条啦?用不用打针镇定剂呀?

乙:再唱新的吧,就这段打有恐龙那年就有了。

丙:我不唱了!

乙:怎么不唱了?

丙:太可气了,唱一个接一个,唱一个接一个。这不是成心窝人吗?

乙:这也不算我们窝你呀,你自己要唱的。

丙(对甲):你不就知道我会三段吗?我唱第三段你装不会不就完了吗?

甲:什么叫装不会呀?没能耐你别唱啊!

丙:各位,让您见笑,我们起了内讧了。从此以后,舞台生活,没我了。卖冰棍去。再会,各位,再会。

乙:哎哎哎,你走怎么意思?

丙:太受打击了,不说相声了。

甲(把乙扒拉到一边去):你走还回不回来了?

丙:不回来了。

甲:不回来了?

丙:不回来了。

甲(扒马褂):行,把这个脱下来吧。
(上来脱丙的马褂,

两人撕扯到一起)
乙:哎哎哎!!!(上来拉开两人)有事说事,怎么了这是?
甲:他那马褂,是我的!!
乙:哦,那马褂是您的?
甲:我的!!
乙:您别急,消消气。我问问他去。(转身)丙先生,你这儿来吧。
丙:什么事儿啊?
乙:您哪马褂是谁的?
丙:这不是我穿着呢吗?
乙:你穿着我还没看见吗?我问他是谁的。

丙:是谁的也是我穿着不就完了吗?

乙:这不是没羞没臊么?干脆这么说,这马褂是他的不是?
丙:……是,怎么了
乙:脱下来(上来脱丙的马褂,丙拨楞开)
丙:你怎么也跟他学?
乙:人家的马褂你给人家!
丙:是啊!马褂是他的不假,我不能给他。我怕他扔了
乙:人家的东西扔了人家愿意,你赶紧给人家
丙:是啊,我心疼啊
乙:你心疼管什么呀!给人家!
丙:我……我,咳,我穿着对他有好处。

甲:(插嘴,冲丙)你给我利息是怎么着!

丙:不是
那你不给利钱,你穿人家的马褂,会对人家有好处?
丙:反正……他现在不热。

乙:就这好处啊?

丙:听我说呀,那回打他们家门口过,正好那两天又演出,没在家。我说上他们

家看看去吧
乙:您这都什么人性?人家不在家你上人家看去?
丙:看看弟妹嘛
:主要看弟妹去了
丙:看看哪,天热给买件羽绒服之类的。
乙:然后呢?
丙:我把事一说,把马褂给我:甲这人阿,说话找

三不道两,云山雾罩,您以后替他多担待“。
乙:哦,是这么回事。(向甲)甲,不错,马褂是您的。但人家说了,不

白穿你的,对你有好处。
甲:对我有什么好处?
乙:就因为你这人呀招三不到两,云山雾罩,保不齐让人问住了,他可以个给你圆场
甲:谁说话云山雾罩?我像没文化的人吗?我说的太深奥,他们听不懂才这么说

,您闪开,我跟他说(走到丙面前)你要穿着就穿着,别说走的事。
丙:是,你说咱哥俩关系不错,在台上这么闹没意思。
甲:我也这么想。你还走不走了?
丙:不走也成。

甲:我告诉你说啊,你站这儿别走,待会儿咱俩一块儿回家。你要走就把马褂脱下来。在有,这马褂你不能老穿,得说好了什么时候还。

丙:咱哥俩这交情,穿仨月。

甲:仨月?那我穿什么呀?告诉你说啊,明天一大早把马褂给我送家去!

丙:你这也太紧了吧?穿半个月,半个月怎么样?

甲:别废话,就是明儿!

丙:好好好,明儿半夜三点给你送去。

甲:什么?半夜三点在家不睡觉,等着你送马褂?这什么毛病这是?明儿一早九点给我送去。

丙:怕我起不来啊。这样得了,中午十二点怎么样?

甲:中午十二点,正赶上饭口,你又吃我一顿!明儿一早给人送去

乙:这二位什么交情啊这是?

丙:好

甲:再穿着注意点干净!你看这吃的拉里邋遢的,这都什么呀,以后穿这马褂外边再罩个围嘴儿!

乙:(对甲)您出这主意也不老合适的,就他这模样长得跟夜叉似的,戴个围嘴能好看吗?行了行了,别跟他置气了。咱哥俩好好聊聊。
甲:本来么,一件马褂我在乎什么,但是没有他那么说话的。我们家就他那样的马褂,一万来件。
乙:说着说着就来劲啊
甲:就我们家那动产不动产,多得都没数。就拿我妈来说吧,今年50多了,戴的那金银首饰,当啷当啷的;那手上戴的戒指,都是A翠的。(向乙)你知道这翡翠都分等级,最好的叫A翠,然后BCD往下排。你看(甲)他妈戴的戒指——Z铜的。

乙:嚯——那值不了几块钱了。

丙:当然了,你也知道,我妈有残疾,两只手没有大拇哥。
乙:这是个缺陷
甲:但带上这10个A翠的戒指,霞光万道,瑞彩千条…
乙:您先等会吧。什么呀?8个指头,戴10个戒指?
甲:我能说瞎话吗?
乙:哪的事你这是?
甲:有人知道阿
乙:谁知道这个呀
甲:(指丙)他知道!!
乙:哦,他知道?
甲:不信你问他去
乙:那我问问他!(转身)丙先生,
丙:啊?
乙:跟您打听点事,有一人两只手没有大拇哥,

丙:就是说八个手指头,

乙:带着10个戒指,怎么回事?
丙:你还没睡醒哪?我听你这是梦话!
乙:我说也不可能吧。
丙:哪有的事?
甲:把马褂给我脱下来!

丙:不是现在不脱吗?

甲:什么不脱?马上给我脱下来!

丙:因为什么呀?

甲:没有大拇哥戴10个戒指,这是我妈!!
丙(对乙):您说这是他说的?
乙:啊。
丙:有!有有有!
乙:嗬,这马褂的力量可真不小啊!您给解释一下。

丙:这个有什么新鲜的啊?你想啊,八个手指头,十个戒指,根据抽屉原理……

乙:您先等会儿,(对甲)我先问问您,有一个手指头上带俩的没有?

甲:没有!你看谁一个手指头上戴俩的!那要戴十个赶上串羊肉串了!那不好看。

乙:丙先生,告你一喜信,他是一个手指头上戴一个,戴了十个!

丙(险些趴桌子上):我说,你可太损了你,把这条道先给我堵死。我告诉你说,走在街上游人在后面那板砖拍你那可不是我干的啊。

乙:我豁出去了。说吧, 8个手指戴10个戒指,怎么戴的?
丙:一个手指头上戴一个,八个……十个……你就纳这闷是吧?

乙:我当然纳闷了。

丙:他是这个……这大千世界,无奇不有,这事没什么新鲜啊。你是井底之蛙,少见多怪,我还告诉你,以后知道事再打听,不知道的别问,打听心里也是病。得了,别问!
乙:这就完了?我少见多怪,别问,这就完了?不行,我就得问。
丙:你还非得问?这死心眼劲的。你听我告诉你啊,这一根手指头上戴一个,应该是戴八个,怎么呢戴了十个呢?这里面有个科学道理,

乙:有什么道理,说吧。

丙:你听我说啊,话不说不知,木不钻不透,沙锅子不打一辈子不漏。这事啊,因为,既然,大概啊,仿佛是,似乎类乎是啊,然而,可是,所以,她戴了十个戒指,明白了吧?

乙:我明白什么了?你一句没说我怎么明白啊?

丙:哎哟,你这人怎么这么糊涂啊,我说这么半天你愣会没听明白啊?

乙:你辘辘辘辘说一大堆这都像人话吗?

丙:这怎么不像人话呀?你想啊,这手这样,只能戴四个,要想戴五个,除非这分岔了。

乙:你说那是外星人。

丙:对啊,你想这外星人啊,居住在宇宙当中离我们很遥远的地方。天文学上讲叫地外行星,懂吗?

乙:这还真不知道。

丙:你看看,着比这么说吧。它是这个半人马星座啊,有一个恒星系统有三颗恒星,就相当于有仨太阳,这明白吗?

乙:明白呀。

丙:你看那里面行星上面住的人啊,就叫三体人。他们哪,憋着侵略地球。

乙:你说的这是科幻小说,不是真事。

丙:你别着急呀。你看这三体运动问题呀,他复杂了。科学上研究这问题呀,那得说是庞加莱。

乙:对,法国的大数学家。

丙:庞加莱研究数学呀,后来就发了财了,那钱挣得呀。

乙:有钱了买什么呀?

丙:他就买……买戒指!他嫌八个不够啊,就买了十个戴上了。哎,这不戴了十个戒指吗?

乙:好么,他愣会绕回来了。您刚才说这是庞加莱,他说是他妈,这都挨不上,知道吗?

丙:哦,你说是他妈呀?他妈,他妈……

甲:你说话骂街可不成啊!净化舞台你懂吗?

丙:他妈……哎,他妈有六指!她俩手都有六指!做手术做错了,把大拇指剌下去了,也合10

个指头!!(喘气)
乙:哦,这么一说我明白了!(向甲)感情老太太是六指?
甲:对对对。(向丙)累的不善!来,擦擦汗。
丙:哎呀,我的妈呀。以后咱别这么说话行吗?换别人累死了。

甲:行行行,我以后注意点。

丙:这马褂怎么说?

甲:穿一个礼拜。

乙:几位有钱多做马褂吧,太好使了。

丙:对了,你这纸是哪儿来的啊?

甲:这啊,就是我刚从厕所拿的。

丙:破!太损了你啊!

甲(对乙):怎么样?我能胡说八道吗?我这人有学问,说话爱抄近。

乙:你抄近他可绕了远了!

甲:我们是有钱人,文化人,有学问,上过大学(xiao),跟你们不一样

乙:还大学(xiao)?

甲:对了,我们文化人的业余爱好和你们都不一样。你看你们平时也就打牌看电影的,再就是逛逛街买两件衣服。(指甲)有时候连件马褂都买不起。咱不一样,咱的业余爱好都是额乐金德的!

乙:(向观众)这像有文化的人吗,一嘴的炉灰渣子!(向甲)那你都爱好什么呀?

甲:我爱好赛马!

乙:嗯,这还真是贵族运动。

甲:前几天我才买了一匹好马,结果人家告诉我,赛马得注册。

乙:那当然了,有赛马协会呀。

甲:我到那儿去一注册,人家不让我注册阿。

乙:怎么呢?

甲:他们愣说我买的这是骡子!

乙:您连骡子和马都分不清阿?

甲:花这么多钱买一骡子。没辙啊,骑着他回家吧。要不说呢,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,就我这骡子,一不留神,掉茶碗里烫死了!

乙:你看看,说着说着这不像人话就又来了。什么掉茶碗里烫死了?

甲:骡子啊。

乙:不像话!

 

 

 

甲:怎么不象话呀?你问他去呀!

乙:他知道?哎——跟您打听点儿事。

丙:她是这个俩手都有六指,做手术的时候啊,

乙:行了,那事我明白了。现在又来了新的题目了。这个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,您听这事儿新鲜不新鲜?

丙:你发烧烧糊涂了吧?——骡子会掉到茶碗里烫死了,这不象话…哎、哎?!

甲:马褂、脱!马上给我脱下来!我不等,我现在就要!

丙:不说好了穿一个礼拜的吗?

甲:一个礼拜?我撕了它我也不让你穿!我们家那头骡子掉茶碗里头烫死了,这事儿你会不知道吗?

丙:噢…噢…噢——这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这是他说的?

乙:没有这个事!

丙:有——!

乙:唉,你这么机灵一人自己做件马褂多好啊!那您说说吧:它怎么会掉到茶碗里烫死了呢?

 

 

 

丙:你…你听我说呀——它是这个…这个…哎——天下虽大无奇不有啊,你是少见多怪呀,你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啊,我还告诉你以后知道的事再打听、不知道的别问,打听心里也是病!这事儿你不懂啊。

乙:我说你还会点别的不会呀?怎么又这套啊?

丙:你听我说呀,这事我知道,我能给解释清楚,但这事说来话长,不知各位等得了等不了。

乙:死活也等。

丙:东汉末年呀,巨鹿人张角,提出了革命口号,要闹革命啊,

乙:你要开说三国是怎么意思啊?我问的是这骡子怎么掉茶碗里烫死的!

丙:.它是这个…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对吧,是不是马上就得告诉你怎么回事对吧?它这个…这个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…你就纳这个闷儿对吧?它这个…我也纳闷儿啊!

乙:这象话么,你纳闷儿?你不是知道吗?

丙:先前我纳闷儿后手我就不纳闷儿了,先前我纳闷儿后手为什么不纳闷儿了呢?它是这个水热呀它才烫的,这水呀热点儿大概其也多点连淹带烫的就死了。

乙:噢——不是烫的、是连淹带烫的?更不象话!我就问你它怎么会掉到茶碗里的?

丙:这骡子怎么会掉到茶碗里的?它、它那是大茶碗呐!

乙:大茶碗?那大茶碗连那个骡子蹄儿不都搁不进去么?

丙:它是大茶碗呐…比茶碗还大的…那…那是饭碗了对吧…它那个骡子蹄儿…比饭碗再大的…那就是盆了对吧……

乙:对、对、太明白了!

丙:比盆再大的呢…那就是洗澡堂那池子了对吧…那不就能掉里去了吗!……可是洗澡堂那池子又不能喝茶呀?!

 

 

 

乙:多新鲜呐?谁端着那池子喝茶呀?有那么大力气么?

丙:哎哟…哎哟…它烫死了,哎哟…它这个…它…(突然大声喊)哦!!!对了对了对了!!!

乙:我说你怎么回事儿?你这儿诈尸啊是怎么着一惊一咋的?

丙:我找着话头了。

乙:哦这话还有头。

丙:对了,我找着话头了,我问您一个人您知道不知道——陈仪伟?

乙:我不管什么陈仪伟不陈仪伟,我问的是这骡子。

丙:你听我说呀,打陈仪伟这儿啊,这骡子掉茶碗里头这就绕过来了——这个陈仪伟啊也是咱们MIT的人,他跟这个石墨鲁他们俩人这交情啊,不客气说,比我跟他还铁呢。

乙:那大概齐也不怎么样。

丙:这天啊石墨鲁骑着他这骡子啊上陈仪伟那儿去,可巧啊陈仪伟哪儿拿着玩意儿呢。

乙:拿着什么玩意儿?

丙:蝈蝈。

乙:那有什么新鲜的?

丙:人家这蝈蝈,小肚儿,大翅,湛清碧绿,你往他跟前儿一站,它能给你唱段《千里之外》。(唱)我送你离开,千里之外……

乙:行了,那蝈蝈唱出来比你好听。

丙:就说是啊。蝈蝈好啊这葫芦也好——沙河刘的葫芦。

乙:沙河刘的葫芦?

丙:你看,不懂了不是,不懂了不是——北京郊区沙河呀有一姓刘的养活这蝈蝈葫芦最好。

乙:你光说这蝈蝈葫芦了,这离淹死还远着呢啊。

丙:你听着啊。石墨鲁一上陈仪伟家去啊,人家正在那儿摆弄这蝈蝈呢,他去了,他一瞧人这蝈蝈他就夸“嘿!仪伟,您这蝈蝈养的好啊!卖给我得了。”陈仪伟说:“你爱呀,嘿嘿,我就不卖!”

乙:这甲这人性,交这样的朋友也不奇怪。

丙:他干呆着没意思啊,告辞出来要走,陈仪伟瞧见他这骡子了,也要买,以后上学好骑着。

乙:你这都胡给出主意。

丙:墨鲁说:“你不卖我蝈蝈阿,我这骡子也不卖!”正在这时候,来了调停人了,孙杰!

乙:噢,认识认识。

丙:孙杰说了,你爱着蝈蝈,你爱这骡子,干脆你们俩人换换不就得了么?他俩就同意了。这石墨鲁到家请来一帮朋友,沏上茶,要听这蝈蝈唱个歌。

乙:唱什么呀?

丙:要听这蝈蝈唱《死了都要爱》。

乙:到他这儿歌都变了。

丙:他就把这蝈蝈葫芦掏出来了,你倒沉一会儿再打盖儿啊,没有,拿出来就打盖。他这么一打盖儿一使劲啊往外一甩“吧唧”——这蝈蝈出去了、正掉这茶碗里头,刚沏的一碗热茶把这蝈蝈就给烫死了——烫死这蝈蝈,他想起他那骡子来了,烫死了这蝈蝈不如同烫死那骡子一样吗?

乙:嗬!这劲头费的啊!

甲:对!对!对!就是这个意思……哎、哎…(被郭拽到一旁)

丙:我说,你以后说话可得留神啊!蝈蝈掉茶碗里了这象话吗这个?

甲:我这人说话爱省事儿。

丙:干脆别聊了,走得了。

乙:别介,这聊得到有意思了。

 

甲:自从这骡子烫死了之后,我就不养蝈蝈了
乙:哦,戒了
丙:我养蛐蛐
乙:还是秋虫啊
丙:那天我跟媳妇正睡觉呢
乙:睡觉的事就甭提了
丙:听见有蛐蛐叫唤:”嘟嘟嘟,嘟嘟嘟““”我跟我媳妇拿着笊篱,下去逮蛐蛐.结果

没在房地下
乙:在哪呢?
丙:贝壳剧场,赶紧跑过去一看,没在贝壳剧场,在South Station呢。赶紧打一出租:上South Station逮蛐蛐.到了South Station,没有,在纽约呢
乙:啊?跑纽约去了?
甲:买火车票,奔纽约.到了纽约,在Central Park里面,我们就找个铲子,挖呀,刨呀,挖呀,刨呀,从纽约一路挖到华盛顿!
乙:好!(看一眼丙)
甲:到了华盛顿,在林肯纪念堂底下,把这蛐蛐挖出来了!我一看这蛐蛐,那脑袋,跟白宫这么大
乙:是啊?
甲:身子,跟好几列列火车那么长;眼睛跟探照灯那么亮。这我得得着,
乙:等会等会!您先别说了
甲:拿根细线牵回家去,美的我跟什么似的。我““
乙:(制止)别说了!!
甲:怎么了?
乙:您说话还真是满嘴跑火车,云山雾阿啊!
甲:谁云山雾罩了?
乙:这哪的事啊这是

甲:有人知道
乙:谁呀?
甲:他知道1
乙:他又知道?
甲:你问去呀
乙:好,我再问问。丙先生,再跟您打听点事。
丙:什么事,说!
乙:挖蛐蛐从纽约一直挖到华盛顿!

丙:那不是挖蛐蛐,

乙:那是?

丙:那是挖战壕!

乙:蛐蛐脑袋和剧场这么大
丙:胡说八道!
乙:身子跟好几列火车这么长
丙:吃错了药了!
乙:眼睛跟探照灯那么亮
丙:让Burrito撑糊涂了!
甲:怎么回事?这话是我说的!
丙:你说的也没有!
甲:为什么?
丙:(脱下马褂,扔给甲)马褂不要了!!!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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